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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69届知青

六九届我为你歌唱

作者:李秀人 配音:许明哲  李秀人
摄影:侯玉华等 制作:孔建国

我们是69届初中生侯文水(原内蒙兵团十四团十一连 ) 

1966年刚一入夏,天气就已经非常的炎热,各类学校的毕业生们都在忙着准备各种考试,我们小学毕业生也已经参加完毕业考试,就等着填报中学志愿,再参加一次升学考试就可以进入理想的中学学习了。每当看到中学生配戴着校徽,尤其是名校的学生,心里是由衷的羡慕,盼望着早日走进中学的校门。

六十年代初也是国家安静祥和的年代,共产主义理想教育贯穿了小学六年的每个学期,助人为乐、学习雷锋做好事,成为时尚,每一个学生都要爭当共产主义接班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个时代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时代,每一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都想努力学习,长大后为建设祖国出大力。现在可以认为我们的小学六年,是一个充满美好梦想的六年,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六年,尤其是每年春游,当同学们坐在游船上,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幻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感觉生活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是多么的幸福。感到世界上到处充满了爱,到处盛开着鲜花。那时人与人和谐相处,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老师也非常负责,深深地爱着每一个学生,教书育人是他们的宗旨,每一个孩子的智育、体育、德育都得到了良好的发展,也可以说五零后的美德都是那时形成的。

就在我们积极准备考试的时候,社会随着气温的升高开始躁动起来,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各类学校停课闹革命,升入想理中学的梦想被破灭了。中学以上的学生组织起来串联搞批判,我们小学生变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也有一些同学成立所谓的组织搞起了革命,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很可笑,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


就这样,我们因为没有学校可上,所以在小学多呆了一年多(实际是在社会上游荡了一年多),67年秋天,复课闹革命被安排进了石景山中学,和下一届小学毕业生一起走进初中校门,直接变成了初中二年级的学生。还好石景山中学是当时复课闹革命的先进典型,比其它学校的学生多学了一点知识,没有课本,老师只能凭借经验教授一点不敢出格的文化。当时讲究教育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一边学工一边学习,工人阶级登讲台,我校的工人宣传队是首钢基建派来的,学工点就设在基建的预制品厂,在厂区空地盖了两间工棚,圈了一个小院就算做是教室了。大家心里也想,放着明亮的教室不用,偏要到这里来上课。也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反修防修,才能使接班人不变色。


春天,在工厂圈起来的教学小院里长出几株野花,鲜艳夺目,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下课后很多同学跑来观看,还有人用茶杯浇水,经过养护,小花长的更加好了,谁知道语文老师也来了灵感,出了一篇作文题叫“我家的小花园”,老师又是辅导,又是讲解,同学们尽兴地发挥,都写得相当的好。哪知道招来了大祸,工宣队抓住不放了,非说语文老师是宣扬小资产阶级思想,“无产阶级的家庭哪来的小花园”。作文题演变成了爭夺接班人的严肃问题,又是批判,又是肃清,搞的老师们又夾起了尾巴。在中学呆了不到两年,数学只学了一些简单的方程式,英语二十六个字母和毛主席万岁,物理就是跟着工人师傅学着装了几次灯泡。在学工学农的过程中渡过了所谓的初中。我们也就被算做是初中毕业生了,可是我们一直也没有领到过任何毕业证书。

北京市石景山中学69届五班男生毕业合影

69年的7月底轮上我们毕业了,北京市革委会发了文件,69届毕业生一律上山下乡,招兵招工指标一个没有,没有任何照顾,也不管独生不独生。一个决定让所有的家长都蒙了头,这群孩子刚刚十六岁,只有小学文化,也没有任何独立生活的经验,吃穿还需要父母的照顾。按照现在的法律还处在监护人的监护之下,按照劳动法还处于童年时期,怎么就变成了知识青年了呢?随着历史的潮流,我们绝大多数的同学被卷向了内蒙古和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数量最多的知识青年群体。

到兵团后,我们没有因为岁数小而少干一点活,也没有因为身体还在发育中而受到特殊的照顾,我们和所有的老知青一样拼命地干活流汗,虽然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和生存的必备常识,但是由于生活所迫,我们也就渐渐地适应了环境,过早的成熟了起来,身体逐渐长高长壮,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同时也为了边疆的建设和稳定付出了血汗。


尴尬的69届,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大成熟,认识世界还处在一个蒙蒙胧胧的状态,就把一个残缺的少年时光交还给了国家,又把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边疆。老三届是知青的代名词,可是老三届的词义里又不包含她,在知青里最没有文化、最没有社会经验、岁数最小的是她,占知青比例最大的又是她,恢复高考因为没有文化基础而被边缘化的也是她,回城后下岗失业的还是她。

我们69届初中生,是国家历史中最不起眼的一群人,也是史学家最不屑的一群特殊的沒有知识的知识青年。但是我们确实经历过上山下乡,所以我们又必须顶着知识青年的帽子,来承认我们自己曾经是知识青年。还要用多年来形成的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精神,去克服生活道路上的困境,勇敢地面对现实,自觉地充当着各行各业的基石,默默地奉献着有限的生命,用我们自己的一生来跟随时代的变迁,承担国家经济转型带来的困难和阵痛。

六九届人徐德明

这么多年来,“老三届”一词一直是等同于知青的一个专用符号而存在着。即,老三届即是知青,知青即是老三届。而在知青这个群体中,六九届这一届偏偏占了近半数的比重,为何人们只知有老三届,却不知还有六九届呢?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六九届人彻底被忽视了呢?对此反常现象,难免不会引起六九届人耿耿于怀和愤愤不平。那么我们不妨就来试着探究一下陷六九届于此窘况的原因吧。

始作俑者也许就是那些传统宣传媒体。也许正是因为当年的报刊、杂志、电台等舆论工具在宣传上的统一口径所导致的先入为主的缘故吧?六六年,六八届、六七届、六六届初高中学生正值在校学习期间。所谓“老”可以视作是“旧”之意。以“文化革命”这一视角来看的话,这三届学生都是旧的教育体制下培育出来的,故被冠名为“老”三届。而当时六九届还处在小学阶段学习,从学习层级来说的话,确实差了一个层次,所以没有将两者合并同类也是顺理成章。但是,问题是步入社会后,既然六九届与老三届已经站在了同一个舞台“广阔天地”,而且,数量上又占据了绝对优势,为什么仍被视作空气一般呢?


这儿就涉及到一个话语权的话题。话语权一般可从两个方面体现。首先就是身处的社会地位,即由手中的权力来体现。其次就是灌入腹中的墨水。就这两者而言,六九届根本就无法与老三届同台竞争。我们一起来看一下知青作家,就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叶辛1949出生,1969赴贵州插队。他的作品《蹉跎岁月》很早就已经成了大陆的畅销书,还被搬上了荧幕。书名“蹉跎岁月”一词似乎是对知青岁月的注释和定位,亦已得到广大知青的认同。

梁晓声1949年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他的作品《今夜有暴风雪》,80年代起,被陆续连载,后又被搬上了荧幕,在大陆受众甚多,影响颇广。


这二位都是大家熟悉的知青作家,也都是老三届出身。在他们的笔下,在他们行文的字里行间,必然会烘托出他们所熟悉的老三届族群的人与事、情与理。这是再正常不过了。小说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特别是改编成电视剧后,它犹如滴在宣纸上的墨汁那般,既会向深处渗透,又会向四周蔓延。

由此,六九届被进一步边缘化,而“老三届”等同于“知青”这一概念被进一步强化,甚至被固化。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让六九届完全沉寂在了历史河床的底部。知青史上本来理应留有他们六九届人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由于胸中只有那微不足道的点墨=小学基础,所以他们就只能沉寂于史海之中默默无闻。虽说近几年知青作家中也出现了六九届人的身影,但是,一种概念一旦形成,翻盘的几率微乎其微。


以此类推,就不难理解中国史书记载的现状。众所周知,我国具有几千年的文明史,但是史书中描述、记载的却都是一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说白了,这就是话语权的问题。历史长河中的农民因为被剥夺了读书识字的经济能力,所以,随之也就失去了用笔墨来记载自己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的机会。

诚如伟人所言:历史是由广大人民群众创造的。但是史书却不是由底层百姓书写的,因此,在史书中就很难寻觅到他们的踪迹。大概也就是因为此缘故吧,六九届人与历史上的农民们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历史境遇与尴尬现状。

(于2020-08-17完稿)

作者简介:徐德明,学历六九届,原黑龙江军垦农场知青,现退休大学教师
“小69”的故事一位69届知青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滞留了三大批初、高中学生没有及时分配工作,在随后的上山下乡热潮中被称作老三届,他们就是1966、1967、1968三届初、高中毕业生。后面的1969年毕业的初中生,因文革动乱休学一年,1968年一月中央紧急叫停了“大串联”,国务院号召“复课闹革命”时,回到学校的一批学生。他们的初中生涯到69年8月就突然结束了,只勉强上了一年半的所谓中学。这批初中生不同于老三届,也不同于后续招收的初中生。他们是一批被称作知识青年的,文化知识只停留在小学基础的一届,成为共和国一批最特殊的学生。

这批学生年龄只有十五、六岁,在校期间从未见过课本。当时老的教材被当作封、资、修完全封闭,新的没有人编写,或者根本不知道按照什么样的思路来编写,所以69届的这批学生所学的文化课是随着老师的感觉教的。数学课只学了一些正负数、有理数,也只相当于现在小学5、6年级的基础知识。物理课老师讲了杠杆原理和用电常识。


有一堂课,在我的记忆中十分深刻。那一天,老师站在课桌上,手里拉着一条电线在做实验,老师让一个同学拿电笔量他的另一只手,电笔突然亮了起来。身体通了电为什么电不死人呢?原来这就是木头绝缘的原理,老师告诉我们:人体虽然带了电,但形不成电流,人就不会触电。课堂上学生们都被谜住了,瞪大了求知的眼睛。有的同学提问:我站在地上摸您的手可以吗?老师说,那样就接地形成电流了,我和你都要触电,甚至可能产生生命危险。


记得那时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外语这门课。A、B、C、D26个英文字母,很好学。还学了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这样的口号。老师说,过几天就教我们国际音标。但不久学校开始拉练,学生们都要准备好背包和行李。一天夜间徒步开到几十公里外的西北旺去学农了。

西北旺遍地都是水稻,水田对于我们这些乳臭味干的孩子来说很陌生,可是水田很快也为我们带来了好多好玩的东西。最吸引人的当属钓青蛙了。插秧休息的空档,老乡们在水田的排水沟里钓青蛙。原来钓青蛙不用鱼钩之类的东西,只把活的蚂蚱绑在细细的线绳上,然后用木棍挑起就可以了。青蛙见了蚂蚱拼命的咬在嘴里用它的大嘴巴狠命的往肚子里吞,这时趁势把木棍儿甩起来,青蛙不舍得丢掉到嘴的蚂蚱,就活活的当了俘虏。看着青蛙一个个被钓出来那股憨象,十分有趣。有一次,一个女生在插秧的水田里突然哭喊了起来,原来她的腿被一条水蛭叮住了,水蛭的头已经钻进了皮肤。一位教我们插秧的老农跑了过来,在那个同学的腿上狠劲儿的拍了几巴掌,幸亏水蛭没有钻进多深很快缩了出来,那个女同学的伤口流出了鲜血。老农告诉我们:水蛭,也叫蚂蝗,万一叮住了不用怕,只需在叮的地方拍几下就出来了。他告诉我们,蚂蝗啊还是中药呢。我们都瞪大了惊讶的眼睛。事后班主任开会时总结说:需要向贫下中农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同学们,要虚心学习,学习贫下中农不怕吃苦的革命精神。


那段时间学工和学农总是交替着进行,接受再教育吗,只接受贫下中农的不行,还要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夏天在稻田学插秧,冬天在工厂里打零工,因为我们什么都不会,也只能干些粗重的活,或帮助打扫卫生。一年半的时间玩耍似的飞快过去了。


69年的8月份,很亲切的班主任老师突然在课堂上宣布:你们马上毕业就要分配了。这样快就要结束学校的生活了?我们还只上了一年半,还盼着老师教国际音标呢,就这样可以不上学了?我们围着老师一头雾水,而老师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只是说这是国务院决定的,根据1968年底毛主席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几天后,分配方案下来了,四个方向,任选报名。

其一,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

其二,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其三,黑龙江嫩江农场;

其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


学校通告说,所有的69届应届生,一个不留全部要到边疆,到农村,到反修防修前哨,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私下商量,决定去内蒙,因为内蒙离北京相对最近,就说呼和浩特吧,只有一千多公里。而黑龙江最近的地方也有两千多公里,云南更不必说,最少也有三千多公里。何况内蒙兵团属于北京军区。那时的我,十五周岁多一点,凭着这样的分析当机立断。可是,内蒙兵团要求的条件很高,一要表现好,二要根子正,三条必须是加入红卫兵的。因为父亲属于工人出身,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嘛,而且父亲还是革命干部(刚被解放出来的),只有个头太小,才一米五多点儿。这一条没想到费了不少周折,幸亏我的人缘不错,得到班主任王贵俊老师和工宣队领导的力挺,终于被批准成为一名兵团战士。说心里话,能够争取到内蒙,自己还是很高兴的,爸爸也很支持。临走的晚上,还特地赠我一个印有红卫兵封面的笔记本,还特意为我留了言。很快就和妈妈一起到北太平庄派出所销了户口,并领取了棉被等配给的一些东西。

1969年8月16日,是我们离开北京的日子。从这一天起,我们离开了亲人和家乡,开始了独立的建设兵团生活。


我们,就是这样的一批学生,被共和国的史学家不屑的称为“小69”的一批特殊的没有知识的“知识青年”。我们,就是这样的一批有着“知识青年”称号的载入文革史册的“小69”。

时至今日,当年浪迹天涯曾翻起过几朵浪花的“小69”,已被时代的潮流搁浅到黄海之滨的小城日照,在这个日出曙光先照的地方,每天迎接着朝霞,目送着太阳落山。当年的那个充满了许多遐想的小“69”,已过花甲之年,老之将至,每天唯一的期望,就是盼着小孙孙长大,把自己未实现的理想倾注于新的一代,让小孙孙知道爷爷那个年代,还有爷爷那过去的故事。

心中的“69届”知青

你可能不会忘记

有这么一届中学生

没有课本和教材也没有成绩和《毕业证》

最短的在校时间一年半的“学农”“学工”

他们却成了“69届”初中毕业生

就是这么一届“初中毕业生”
刚刚十六岁的年龄
还需要父母监护的“儿童”
在“上山下乡”浪潮的裹挟中
却成了被“再
教育”的“小学生”
也是这场运动中
绝无仅有的一代“知青”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未成年的弱小身体
和他们初高中的
大哥哥大姐姐们
同在广阔天地中磨砺筋骨
一样的“战酷暑斗寒冬”
却成了一群被“老三届”
边缘了的“知青”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文化知识的缺乏
失去了上学的“资格”
在“返城”后的就业中
只能去接受建筑 运输
服务行业和搬运工
默默承受艰苦简单的劳动
做着社会的中流底层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为了不被“改开”淘汰
为了名副其实的“知青”
已过了最好学习年龄的他们
艰难“补习”着文化课程
只为获取一张
被承认的《毕业证》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虽然有了这纸《毕业证》
他们仍在被“下岗”中
工作的压力 
和生活的拮据
“上有老下有小”的窘境
使他们在“只不过从头再来”的
戏弄下苦撑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他们已不再年轻
一辈子简单艰苦的工作
重复着缺少知性的本能
总算捱到了“养老退休”
却又成了照顾孙辈的
老年义工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还在“随波逐流”的生活中
不知道什么是“自我”
不清楚为什么要“知性”
还在不是为生计的“发挥余热”
还在自视甚高的“愚情”中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拥有朴素执着的感情
和对抽象事物的愚忠
什么是“思维方式”
也不甚知晓
什么才是真正的“尊重”
为了“矫情”的话语权
伤害着自身人格尊严的“夕阳红”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有坚韧历练和丰富阅历的人生
不需要人云亦云风雅附庸
真实 理智是他们的能力
真诚 自省是他们的炼成

就是这么一届知青
不为活得轰轰烈烈
不为身后留世芳名
从“不讨人嫌的老人”做起
把“该”与“不该”的事情分清
做有品位有格调的老者
让人启敬的“69届”
淡定从容活出不一样的“知青”

欢迎知青朋友来稿,投稿邮箱jianzi10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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